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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程思瑶不过问了,不代表那件事没有发生。正在夏芒种为那两万块钱记得抓耳挠腮的时候,那家伙又打来了电话:“夏芒种,你怎么回事?给还是不给,来个痛快的。” 你说夏芒种有不给的吗?他巴不得现在就把钱送到对方手里,尽快免除这场“灾难”,于是他忙不迭地答道:“我给,我给,你不是得给我时间吗,这么短的时间里我哪里筹那么多钱?要不你宽限几天?” “时间短?你和冬小雪在小旅馆做事的时间是长还是短?告诉你夏芒种,明天上午九点钟之前,我要是没有见到那两万块钱,哼,你老婆会告诉你下一步你该怎么做,不信你等着瞧。”对方下了最后通牒。 “那好吧,我尽力,我尽力,你千万不要告诉我老婆。不过,钱我送到哪儿呢?”夏芒种又是答应又是问。 “直接打在我指定的账号上,待会我会把账号发在你的手机里。告诉你别耍花招,否则,后果我不说也知道。” “嗯,嗯,嗯,好的,好的。”夏芒种连忙答应了下来。 答应是答应下来了,这钱一时半会到哪里去筹集呢?正在着急的时候,柴草林村送来了两万元的提留款,钱送到夏芒种办公室里的时候,夏芒种正焦头乱额地想如何筹措到那两万块钱,这样一来,他眼睛一亮,何不先拿着这两万块钱应付一下“那边”,等过段时间缓和了在填补呢?想到这里,他对柴草林村的会计说:“今天会计不在家,你先把钱放在我这里,等会计回来了,我再转交给他。” 柴草林村的会计面露难色地说:“夏站长,这样有点不合乎规定吧。” 夏芒种把眼睛一瞪,说:“规定?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说,是人执行规定还是规定执行人?” “当然是人执行规定了。这样吧,夏站长,你写个收条给我,这样既合乎手续,我回到村里有还有个交代,不然村委会以为我挪用了呢。”村会计唯唯诺诺地说。 “怎么,你还不相信我吗?我还会把这两万块钱吃了还是贪污了?你说。”夏芒种一拍桌子。 “那好吧,那就按照你说的办。”村会计说完,又看了那两万元钱一眼,然后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夏芒种的办公室。 村会计走后,夏芒种把那两万块钱装进包里,骑上自行车,飞一般地来到银行,按照那家伙指定的账号,将这样万块钱悉数存了进去。 钱存进去了,夏芒种急忙给对方打了个电话,告诉他钱已经按照他的要求存入了他的账户,希望他查收一下。等夏芒种回到办公室,对方就打来电话,告诉他钱已经到账。直到这个时候,夏芒种才长长吁了一口气。 下班的时候,冬小雪打来了电话,约他在“老地方”见面。夏芒种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如何是好。 宽广的沿湖大道,川流不息的汽车银光闪闪,从高处看就像一条条银河在流动。繁华的临湖街道上,照明灯、礼花灯还有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把这条街装扮得绚丽多彩。 沿湖风光带美丽的夜景吸引着游人的脚步,河边的彩灯和天边的星星隐隐约约地连在一起,美丽得让游人分不清哪是天上哪是人间。当五光十色的灯亮起来的时候,湖边的夜晚比白天更美丽。 望着脚下在灯光的掩映下缓缓流淌的湖水,夏芒种心中的痛苦焦虑,忧郁似乎被发泄出来了。他似乎也化为了河流中的一股浪,或许眨眼便逝,被同伴们挤到岸边,无奈地拍向那已经遍的湿润的泥土,或是岸边的石头,溅到空气中,却来不及落下,一下就从人间蒸发了。 夏芒种没有去和冬小雪约会,而是独自一人来到湖边,漫步于湖边,只是沉默,不用人陪伴,不用人打扰,走累了,就停下,玩弄脚下的石头,用力抛向远方未知的漩涡中,激起一片浪,然后,任它消失在他眼前,坠落在泥泞的河床。 夏芒种喜欢听水流的声音,多么美妙,他希望再能大点声,吵得他无法去苦恼,就只能停下漫步的步伐,可是,时间不会停留在大地上,风不会停留在岩石上,一切逝去太快,他看得到的湖水,下一秒已经离他而去了。就像他和冬小雪那一晚,匆匆忙忙,虽然给他留下了无尽的烦恼,但他仍然觉得那一瞬间还是快乐的。 其实,夏芒种已经不想再去回忆那天晚上的事,但又容不得他不去想,甜蜜的瞬间,痛苦的时刻,在那一晚相互交替,而正是因为那一晚短暂的、还不算完美的甜蜜,导致了他这两天无尽的烦恼,虽然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但他和冬小雪的关系是否能够持久,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夏芒种的脑海里。 其实,夏芒种这个时候最迫切想见的人就是冬小雪,但他又怕见到她,因为冬小雪太有魅力了,只要是男人,一个健全的男人,看见了冬小雪没有不为之动心的,何况夏芒种和冬小雪的关系已经到了那种地步,这不能不让夏芒种遐想连篇,他几乎难以控制自己不去想她,他不得不想。 然而夏芒种不会迷茫,他轻轻的闭上眼,湖边的路灯的光亮洒满了他的面庞。他想,此刻他的脸已经映成了金色的吧,可他无法欣赏,他也不愿睁开眼看着路人的皮肤,怕破坏他的梦,本想回忆,也为回忆镀上一层金色,然而,不断闪烁着的霓虹灯还回荡在他的心田,转念便融化了他的回忆,使它变得温暖,给那些温暖的日子上把锁,当他再次打开时,一定是最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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