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臀部与疼不
老鬼头六十多岁球的,住待一个鬼山旮旯里,造孽,前两年,他的老嫲嫲害病走了,掉划他一个,娃子们又都带三线上修水利去了,要是没得哪哈怎的还好点,要是有点小毛病,死待床上长蛆都没得人晓得。 那天早晨,还麻麻亮,天道骚凉快,老鬼头背了一个粪篮子出去捡狗屎,捡了一哈,突然下起麻纷子雨来了,老鬼头也没把它当一回事。打总说:麻纷麻纷,衣裳打湿了不晓得信儿。没过几长远,老鬼头的衣裳奏打湿完了,他赶忙跑回去,把衬衫侉了下来,打个鬼赤膊,顺手拿了个破抹布袱子待身上揩,那个抹布袱子肮不子脏的,揩的他一身黑一块白一块的。 过了一哈,他奏开始打冷噤了,浑身奏跟呛筛糠一样,牙齿也只打磕,鼻涕眼泪一巴夹,实在掐不住了,他赶忙钻到被窝里,还是冷,奏跟打摆子一样的,他又找了一个烂袄子穿到。过了一哈,他又感觉到热起来了,浑身发燥,他晓得介不是好事,光介样睡到不行,还要到街上去瞧,搞不好真的死球了鬼的妈都不晓得是怎噶死球的。于是,他慢慢从床上趴下来,没注意到床沿下有几颗小石巴儿,踩到高头一家伙滑翻了,鞥到背心生疼。“老子介找不到是背的么时!”他噘了一声又站起来。 找不到摸了几长远,总是快晌午了,他才走到山那边的公路边,从他介里到街上只怕有十几里路,他病成介个鬼样子,只怕到黑了黑奏走不到一半,但人噶活了一辈子了,又不是哈巴,你说是不是的,路上那么多车,他不晓得拦? 没得人停车,你说他穿个烂袄子,坐待那里呛个告花子,要奏是有人把他当成一个弄怂包,啥噶敢带他,拦了半天奏没得人日他,实在没得门,他爬到路当中睡到,你莫说,介样搞还骚有效,一个拖沙的车将将从介里走,那个开车的也闷好,把车停下来问了他一哈,说:“介怎噶搞呢,司机房里坐不下,你干脆坐到拖斗的沙高头,手要掌紧,摸搞到掉下来了我算去了去。” 老鬼头听司机的安排,没得几大一哈奏到了街上,那个开车的是个二昏头,到了岔把拖斗里坐的还有一个老头搞忘记球了,一家伙奏把沙卸了,等他把沙卸的差不多快完了的时候,才想起拖斗里还坐的有一个老头,连忙停下来跑到后头去看。 再说老鬼头坐待拖斗上,连信儿都找不到,怎么车的拖斗一哈奏翻了,他还没搞清是怎么回事,那些沙又下来把他蒙住了,他拼命钻出来,骇的身上直冒汗,他想,介一哈完了。正待那里想怎噶搞,奏看见那个开车的走过来了,他想人噶肯定来找他扯皮了,一榔头跪待沙高头,连忙说:“对不起,小兄娃,我不是故意的。” 那个司机骇的要死,看见老头一脑壳的沙跪待那里,他也搞糊涂了,奏问他:“你跪待那里搞么司?” 老鬼头说:“对不起,小兄娃,我把你的车踩翻了。” “你把我的车踩翻了?你介个老头子,算了,算了,你走。”看到人噶开车的没有找他的事,他觉得身上轻松了一点(被吓出了一身汗),连忙去卫生院。 来到卫生院,里头坐的一个小姑娘娃,秀气极儿的,看见老鬼头进来,她鼻子一纵,但还是骚客气,“老人,你怎的?” “找不到,又冷又烧,作冷作寒的,你跟我看哈。” 小姑娘娃跟他量体温,看了介个岔又看那个岔,然后说:“没得几大个事,奏是感冒了,打一针走好了。” “打一针奏打一针。打哪哈?” 小姑娘娃是将将来的,时间不长远,说话喜欢咬文嚼字的,听老鬼头问,奏随便回答了一句:“臀部。” 老鬼头一听,搞眨了,说:“不疼。” 这一哈轮到小姑娘娃搞眨了:“么司不疼,我是说臀部,不是你说的疼不?” “介个小鬼娃子,还没有打奏问疼不,问的真的骚稀奇。”老鬼头更糊涂了。 “哎,我说你啊,臀部奏是屁股,屁股奏是臀部,你连介都不晓得啊?” “你奏直接说打屁股社,搞那么麻烦。”老鬼头说完,一家伙把裤子侉了,淋光打条胯的站待哪哈。 那个小姑娘娃一看,噘了一句:“畜生。” 没想到老鬼头又听错球了,把畜生听成了成分,“我日他娘的,打个鸡巴针还问成分,问的真稀奇,”他大声说:“老子是贫下中农,你想怎噶搞?” 那个小姑娘娃看来跟他扯球不抻腿,也懒得管他,趁他不防意,一针打在他的屁股盘子上,“哎哟肥,你怎么能介样?”正要弄手去抓,那个小姑娘娃说:“打好了,走吧。” 老鬼头拎着裤子,一边出门,一边系裤子,将将走到门口,看到隔壁湾子的老张:“你搞么斯哎,老张?” “肚子有点不舒服,来瞧一哈。”老张说。 老鬼头裤子都顾不得系,连忙把老张拦到,说:“你趁早不要去得,那个小鬼女娃子不是个好东西,将才我去打针,她问成分,我说是贫下中农,她老实地打了我一针,把我疼死球了。你是富农,我劝你趁早回去算了,不然她不整死你。” 老张一听,骇得把尿都屙待裤子里,站待那里半天不敢动弹:“狗日的,现在又讲成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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