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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老人的年夜饭 2018年2月15日，农历除夕。 这是个举国欢腾，万家团圆的日子，几乎所有的人都和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年夜饭，喝着幸福酒。他们或分享一年来所取得的成绩；或回顾四季里在外打工的艰辛；或谈论着孩子们的成长过程；或商量着新年的新打算。家家户户呈现出一派幸福、祥和的气氛。 然而，却有这样一些家庭，他们只有一个或两个老人在家，吃着淡而无味的菜肴，回忆着全家幸福快乐的时光...... 这是某小区的一对老人，年夜饭的饭桌上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数下来竟有十六个之多，这些菜将餐桌摆的满满当当还架起了“楼房”，而这么多菜只有两位六旬老人在慢慢品尝。 “我们有一儿一女，儿子大学毕业后留在北京工作，后来在北京结婚成家。刚开始，儿子还带着他们全家回来过年，近几年，因为儿子的岳父岳母年纪大了，儿子儿媳还有孙子就回来的少了。”母亲谈起这事，泪水止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父亲老冯告诉记者，“女儿嫁在上海，自从出嫁之后就没有回家过过年。这么多年以来，老伴一直保持着儿子女儿在家的习惯，每年的大年三十，早晨五点钟就起床做饭，而且都会做上十五六个菜，就像他们都在家一样。可惜，现在只有我们老两口在家里吃年夜饭了。” 今年分别49岁和48岁的老蔡夫妇俩住在郊区，他们的年夜饭不像其他人吃的那么早，也不像其他的家庭满桌大席，他们的年夜饭只有六个菜：红烧肉、三鲜、鸡子、鱼、青菜、藕。 “就我们两个人在家，菜多了吃不完，都浪费了”老蔡说。 “我也想多炒几个菜，可是没人吃啊。”老蔡妻子说。 老蔡夫妇只有一个独生爱女，两年前，女儿在外打工的时候，和一个河南小伙子谈上了恋爱，当时，老蔡夫妇极力反对这门亲事，其原因是众所周知的，那就是不希望女儿远离自己，但女儿的坚持他们只好退步。 “自从女儿出嫁以后，这两年的春节都只有我们两口子在家。唉，过年么，现在感觉就那么回事。”老蔡妻子边抹眼泪边叹息。 这是一个特别的家庭。今年51岁的老陈和妻子坐在年夜饭的餐桌上，虽然只有两个人，餐桌上却摆了三双筷子。面对这丰盛的年夜饭，老陈和妻子却看着那双没有人用的筷子，以泪洗面。 原来，老陈有一个儿子，两年前，在外打工的儿子因为一次事故不幸撇开父母撒手人寰。去世的时候，他还只有25岁。那年，他正准备结婚，没想到就在婚礼举行的前两个月，他匆匆离开了深深爱着他的父母和未婚妻。 “虽然儿子去世已经快三年了，但这三年里，我们无时不刻都在思念着儿子，回忆着他在世时的情景。我们的儿子非常孝顺，在外打工，不管有多累，有多忙，最多两三天就会给家里打电话，向我们问好，叫我们注意身体，提醒我们搞好生活。他这一去，我们怎么也习惯不了，尤其是过年的时候，我们总想到孩子还在世，所以吃年夜饭的时候，都会给孩子备上一双筷子。虽然他不在了，但在我们的心里他永远活着。”说到这里，老陈不由得悲从中来，伤心地哭了起来。 按照约定的时间，记者准时来到只有一个女儿而且已经出嫁的老苏家。还没有到他家，远远就发现老苏的家门口停着一辆小轿车，老苏和妻子站在车前面翘首望着，看见记者来了，老苏忙不迭地上来和记者握手：“实在不好意思，我要出门了。” 老苏的话让人感到有些意外，说好的到他家采访他们全家在一起吃年夜饭其乐融融的场面，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是这样的，”老苏介绍说，“我女儿女婿原本打算到我们家过年的，可是昨晚给我打电话说，她婆婆那边另有安排，不能赶回来和我们一起吃年夜饭了。我们想，既然她婆婆家已经安排好了，我们也就不让小两口为难，于是就安排他们不要回来，陪公公婆婆过年。而我们呢，正好得知我一个亲戚也就是两口子在家，于是我们就商量到他那里吃年夜饭，在一起热闹热闹，而我这家亲戚也正有此意，这不，两家一拍即合，他专门开车来接我们来了。” 这是我在采访路上偶遇的一位老人，这位赵姓老人今年已经年过七旬，见到他的时候，他独自一人坐在一只靠背椅上，面南背北，坐在背风的地方晒太阳。发现有人向他走过来，老人欠了欠身子：“同志，你找谁你，有什么事吗？” 当得知我的来意后，老人告诉我说，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成家立业自立门户了，老伴在几年前也因病去世，现在就一个人在家。 当问及老人的年夜饭是怎么安排的，老人叹了一口气，说，以前老伴在的时候，孩子们都带着自己的家小回来过年，自从老伴过世后，因为没有人做饭，就再也没有人回来过年了。 “刚开始那几年，儿子女儿轮流着请我过去过年，后来年纪大了，走路也不方便，又晕车，这两年他们来接我去过年，我都没有去，自己一个人在家，随便炒两个菜，喝点小酒，感觉还是蛮舒服的。” 这是某村的“五保户之家”，还没进院，就能听到这个五保户之家的餐厅里传出来的笑声，顺着笑声走进餐厅，只见餐桌上围坐着六名老人，老人面前的餐桌上，七碗八碟放了十多个菜，这六名老人个个红光满面，正在高兴地碰着杯，喝着酒。 “我们都是这个村的五保老人，春节之前，村里就给我们计划好了，要给我们准备一顿丰盛的年夜饭。”一位黄姓老人端着酒杯高兴地说。 “今天一大早，我们还没有起床，村里请来的厨师就来给我们做年夜饭了，你看，这顿年夜饭比那些在家做的年夜饭还丰盛。”另一位老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来，为感谢村委会对我们的关心和照顾，大家一起干杯”。 充满了幸福、祥和的笑声飘荡在“五保户之家”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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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2-17 22:21:3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