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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红菱 于 2018-2-24 10:52 编辑
攻心扶志拔“穷根”
——我在脱贫攻坚中结交贫困户的点滴心得
文/王合意
去年三月,我从街道办事处调入区委机关工作,同时领受了脱贫攻坚帮扶万店镇、洛阳镇五个贫困户的担子,这就意味着我必须在抓好分管和本职工作的同时,还要帮扶几十里外不同方向两个镇的五个贫困户按期脱贫。说心里话,起初我心里犯过嘀咕:肩上挑着来自区委宣传部、区文联的两副担子,手里还要抓住“五条鱼”,想在行进中换个“姿势”就很难。然而,我又换位思考:首先,脱贫攻坚乃全党大事,党员干部均不得袖手旁观;其次,我本是土生土长的农家之子,对农民朋友应该更有感情、更负责任;其三,二十多年前我曾在大洪山长岗镇工作三年,驻村扶贫小有经验,农家那些事儿,应该难不住我;其四,我正好借助精准脱贫的平台,多一次感恩组织、回报社会的机会。
“四点理由”说服了自己。一年来,我在做好本职工作的前提下,隔三差五地朝组织指定的这几个“贫困户”家里跑,比走亲戚的频率起码高十倍。无数次地与这些“穷朋友”交往接触,我用心引导、攻心扶志、真情帮扶,事实的确应验了我当初的判断和初衷:截至目前,五个贫困户已有三户脱贫。在脱贫攻坚的实践中,我付出了真情,收获了友情,学到了真知,明白了真理: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干部以心换心,用“心”扶知、扶智、扶志,善于“攻心”,因人施策,脱贫攻坚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扶不起的墙”、啃不动的“硬骨头”、拔不出的“穷根”。
架通“心桥” 农家后代显骨气
第一次走进洛阳镇胡家河村王度华家,其老伴胡秀容一人在家,我一眼便知她患有严重的白癜风病。64岁的胡秀容泪流满面地倾诉:丈夫老王年近七旬,烟酒成瘾,经常“撒酒疯”打老婆,家里一年收入不过六千块;三个儿子外出打工多年,音信全无,更谈不上接济年迈父母亲,老两口只能在家磕磕碰碰地熬着苦日子。村里按“子女失踪”对待,给王家定上“贫困户”,村民也都认可。半天时间的入户座谈,仍不见户主老王回家,胡嫂告诉我:“他昨天喝酒后还打过我,肯定以为你们又是冲他打人的事儿来的,躲在后山里不敢回家”。
我心里沉甸甸的,一方面积极落实产业扶贫措施,一方面多次与村干部一起千方百计寻找王氏三兄弟的下落,好不容易找齐了他们的电话号码。“无巧不成书”。11月11日晚,王度华突发心脏病离世,他的三个儿子在第一时间接到了家乡的电话,先后回家。机不可失,我来到胡家河村,和村干部小胡一起拎着鞭炮、火纸、冥币去了王家,我给亡灵三叩首后,叫来王家三兄弟,在他家里召开了座谈会,我们推心置腹地聊了好久、好多、好投机,并互加了微信好友。深明大义的三兄弟很快形成共识:“母亲养我们小,我们养母亲老,天经地义。”并且再三感谢党和政府对他们家庭的关怀。
接下来,王家三兄弟经常和我聊微信、谈人生,我还真心诚意地帮他们兄弟几个介绍女朋友。我们成了地地道道的好朋友,我反倒不好意思赤裸裸地替其母亲讨要生活费。两个月后,临近除夕,我仍然对胡嫂的生活放心不下,带着区委宣传部筹集的慰问金来到了胡家河村。我在村头找到了胡嫂,掏出一个装着几百块钱的信封递给胡嫂:“快过年了,这是党和政府的一点心意”。不等我把话说完,胡嫂扔下信封,转身就跑,边跑边笑着喊道:“前些天,我的三个儿子,每人给了我一万多块钱,我已经不是贫困户了。我的儿子们说了,有手有脚、身强体壮,绝对不能给政府和社会添负担”……
树起“标杆” 残疾农民志不残
万店镇黄家畈村59岁的残疾农民孙中新自幼右腿右脚畸形,丧失体力劳动能力,一辈子单身一人,属低保贫困户。我第一次去孙中新家,他对我不冷不热,用一个破柴炉煮着不知热过多少次的鱼加豆腐火锅、喝着三块钱一斤的散白酒、抽着一块八毛钱一包的香烟。我问他为啥光喝酒不蒸点饭吃,孙中新用下巴指了一下破烂不堪的电饭煲,阴阳怪气地告诉我:“电饭煲锈穿了,修不好,度一天算一天呗”。
半小时的聊天“把脉”,我基本摸清了孙中新的“脉搏”:他因为不能下体力,年轻时学了一门篾匠手艺,基本能自食其力。近几年,随着年纪的增长,加之扶贫政策好,孙中新便产生了依赖情绪,放弃手艺不干事儿,除了睡觉就是喝酒抽烟晒太阳,坐等低保和村干部上门帮扶,过着悠闲自在的日子。
为了缓和气氛,调动情绪,我主动跟他开玩笑:“师傅啊,你这篾匠手艺不能失传啊,等我退休了,来拜你为师,学门技术,当一回工匠,做点蔑活儿赚点烟酒钱。”他怀疑地冲我笑了。接下来,我把我写的相声《发动机》剧本摘要背给他听,重点讲述了何店镇农民钱玉建坐着轮椅养猪养鸡、摆脱贫困的先进事迹。并告诉他:“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你只管做篾器,我负责销售,保证你不愁吃不愁穿。”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孙中新笑嘻嘻地对我发誓:“钱玉建是我的榜样。从明天起我就开始做,你帮我卖,你说话要算数啊。”我连忙伸出手指与他“拉钩儿”,两个老男人都开心地笑出了眼泪。
回到随州正好赶上星期六,我蹬着自行车跑遍了鹿鹤、五眼桥、水西门、南郊集货市场,终于在南郊集货市场给孙中新将来的篾器找到了销路,并与“南郊竹器批发”的老板加了微信好友。第二天,我自掏腰包买了一个电饭煲、一部旧手机,驱车几十里给孙中新送去。老孙居然已开始准备原材料、重操旧业。
两个月后,我开着私家车,再次来到孙中新家,他果然没有食言,做了好几样共一百多件篾器,我非常乐意地全部高价“收购”,拉回随州,一方面低于“收购价”卖给竹器批发商,一方面在网络朋友圈里推销,尽量减少损失。尽管这笔“生意”让我个人“亏”了300块钱,但一想起孙中新从我手中接过“货款”时的那个高兴劲儿,我感觉一点也不“亏”,反而赚大了。
大年正月初二上午,我的电话响了,一看手机屏:“孙中新”。我吓了一跳:这个老孙头,新年吉时,该不会出啥“妖蛾子”吧?便急忙接听。原来老孙打电话是给我拜年的,还反复嘱咐我:“部长啊,你过年一定要少喝酒,把身体保养好啊;还有,喝了酒千万别开车哈”。真搞笑!拜年就拜年呗,你这个“无照人员”居然指导我这个三十年多年的“老司机”。不对,我仔细润了润:孙中新能对我唠叨这些,他并不是在“班门弄斧”,更不是“杞人忧天”,而是一个残疾农民发自内心对中共党员亲情般的牵挂。此刻,一阵暖流涌上我心头,很快又从眼角沁出......
献出“真爱” 农民朋友懂感恩
万店黄家畈村王福刚年过六旬,老伴身患多种疾病,不能下地劳动;女儿远嫁外地,很少接济娘家;儿子因为高考受挫,精神失常,丧失劳动能力,成天在家无所事事,年近四十婚事未定;家里全靠老王在附近工地打临工挣点柴米油盐钱,每年给儿子治病花大几千块医药费,报销甚微,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起初接触他家,我感觉这一户困难多、头绪乱、最“难缠”,五天之内我去他家四趟。在村委会、曾都医院等单位的配合和支持下,他儿子的医药费报销比例大幅提高,他家的这个“无底洞”终于被堵住了。我站在心理学的角度分析了其子的病因,便给他们出点子:心病还须心药医。不要成天对孩子说“有病”,你们要多鼓励他,增强自信;现在报销比例大了,要积极治疗;同时在远方亲戚中或者偏远山区里给他找一个媳妇“以情化人”,他这点“小毛病”很快就会好的。王嫂笑哈哈地说:“多谢吉言,但愿能早点好起来”。
盛夏的一天,我听说王福刚的女儿回娘家了,便专程去了王家,佯装“邂逅”其女儿,很自然地与她探讨起法律问题:“养儿养女都一样,女儿有继承父母亲财产的权利,更有赡养父母亲的义务”。其女通情达理:“我就把小孩放这里给母亲带着,我一年给父母万把块钱,在经济上帮助父母亲度过难关,也算是我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吧”。
王福刚家的住房是很简陋的两间两层,坐落在塔儿湾小集镇繁华地带、紧靠随小公路,我心里便盘算起来:如果让他们全家人搬上二楼住,腾出一楼作为门面房出租,一年起码租七八千块钱,一举脱贫。于是,我在他家里召开座谈会,商议“门面发租,以房养老”大事。起初,全家人均不乐意,理由:不安全、不方便、没钱改造。但我却认死理儿:“房子租出去了,钱就来了,把楼梯安上栏杆,做个简易厨房、厕所,既安全又方便。”老王同意后,我在电脑上设计了《门面出租价格面议》的小广告,在打字店印了十几张,第二天我就带着这十几张“牛皮癣”广告、封箱带、剪刀,在随州城区、塔儿湾集镇的电杆上、屋檐下以及老王的家门口“无视城管、肆无忌惮”地张贴出去,并在朋友圈里同步转发。
年前再访王家,听说已经有人打算承租王家的两间门面房,我高兴至极,感觉自己“中奖”了,恨不能立即找到乙方,马上敲定。离开王家时,我摸了一下客厅里堆着的绿油油的大葱,是她家自种的。我出于对收成的关心,问了一下大葱的零售价、批发价。王嫂误以为我需要大葱,灵机一动,抓了一大把大葱,装进袋子塞给我:“带回去,过年家里少不了佐料。”我接过大葱,掏出零钱:“称一下吧,我帮你销一点”。王嫂很是生气:“真刺人,太小瞧人了吧!”执意不收钱,我只好把零钱放在桌子上,夺门而逃。王嫂抓过零钱穷追不舍,边追边吆喝:“政府为我们办那么多好事,几根葱怎么了?!这钱你不拿回去,再不要进我家的门儿了。”她神速地将零钱塞进我的衣兜,扭头跑回家把门关上。看着手中的一把大葱,我骑虎难下,我拿的不仅是“群众的一针一线”,而且是贫困户的汗水和心血啊。我感觉自己受贿了、摊上事儿了。还好有机会,过年后我个人会换种方式再给她加倍补偿回去的...... (作者系中共随州市曾都区委宣传部副部长、文联主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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