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17年3月29日,我从北京骑行西藏的第十三天。
早上从郑州出发,抬头发现蓝了两天的天变灰了。街上的人群纷纷攘攘,道路显得格外拥挤。人们似乎都在赶时间,我也加快了蹬车的速度,一路骑到三环边上。前面没路了,到处都在拆迁、修路、修桥。我开着导航,转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出这个混乱的区域。这种拆迁修路的地方,导航是不灵的。
走出废墟区域不久,我到了郑州和新郑交界处。感觉河南的县少,都是市。估计跟河南人口多有关。
一路还不错,除了空气变差些,地面的白色垃圾少了很多。大约一点多,我到达长葛。长葛有黄帝故里,我刚好路过,看到里面在排练,准备着明天的祭祖仪式。尽管只是排练,场面也非常宏大,有好多领导样的人出席,还有各大媒体。到处戒严。哎!可悲!黄帝也就剩下这点儿面子,好多好东西都被后来人就饭吃了。到底是劳民伤财还是弘扬传统文化?
我继续往前,找了个桥头正宗河南烩面,味道还真不错。吃完饭休息到快两点时继续出发。快到许昌时,我停下来休息看看微信,看到朋友圈都在说宋庄出事了:一个画家的房子被强拆,大家在声援,声势浩大,和以往在视频上看到的强拆一样。艺术家也好百姓也罢,都是弱者。我记得前两年有一天大半夜,艺术家王强给我打电话,说没事赶紧过来,这边在强拆艺术家的房子。我一听就开车跑过去了,那天天气很冷,当时聚集了不少艺术家,大家冻得瑟瑟发抖,也不好意思进车里去,有好多保安和村里的联防人员。后来了解了一下,不知道是哪个有钱人买了很多地盖别墅,本来是要卖的,但主体还没盖好时就全给刨了。真是可惜,具说那老板损失几千万。后来,艺术家们也很给力,静坐、拉条幅,抵制强拆。可惜拆迁人员才不吃你这套,他们就是一顿刨,那些房子瞬间飞灰湮灭。看着真心痛呀。后来没几天,好多楼房都被铲平了。
宋庄,从纯粹的艺术村落变成了商业房产,艺术家无处不吃高价粮,地方领导得到了实惠,但是苦了艺术家,画卖不掉。早些年艺术市场好的时候,赶上的那波人都得到了实惠,买房子置地,从此就发生很大的变化;没买房子租房住的就惨了,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在充满商业气息的宋庄难以为继。形势一天天的逼人,你不能诉说,不能作为,整天被驱赶骚扰,成为了不安定的人,被跟踪调查,被约去谈话,没有一点安全感。今天,这样的事再又发生,大家无奈、叹息,但宋庄还是将被夷为平地。
我继续骑车奔赴许昌。许昌人不少,街上一样车水马龙。路过曹丞相府邸,过去一看,门可罗雀。估计三国时曹丞相的府邸,一般人很难靠近;现如今,周围高楼大厦环绕,曹府孤零零若隐若现,显得那么凄凉。
天色已晚,出了汗的身体开始发冷,赶紧在火车站附近找到住的地方,明天奔赴驻马店。
2017年3月29日 夜 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