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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故乡，四十年后故乡行
说不出来这里是不是我的故乡，但我们全家在这里生活了十余年，我觉得应该算我的故乡，因为我的童年就是在这里度过的，步入少年的时候才离开。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出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的人都会像我一样“念旧”，特别喜欢回忆儿时的故事，特别希望回到阔别已久的故乡去感受一下故乡的巨变，特别想和故乡已经变得陌生的熟人们在一起聊一聊，特别想在故土再次丈量儿时曾经走过的路…… 时隔将近四十年后的2019年2月24日，在发小叶恒明先生的陪同下，我终于有机会再次走进阔别了近四十年的家乡，去重温儿时嬉戏的故事，重走儿时玩乐的山山水水。  记忆中的故乡是美丽而又充满生机和童趣的：山上树林密布，山下小溪清幽，堰塘水美鱼肥，古树参天如盖，牛羊彩云纷飞，鸡鸭成群结队……儿时偷红薯偷花生的奥妙、放掉稻田里的水捉鱼的故事、掏鸟窝煮鸟蛋的乐趣、恼人的偷鸡蛋做靶子练弹弓、恨人的开剅放水抓鱼、气人的用石头砸房顶等等一件件一幕幕仿佛就在昨天。 车出随县厉山镇，车子在陌生而又熟悉的通村公路上蜿蜒前行，来自田野的和风，吹拂着我从不曾间断过的故乡梦。啊，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道路两旁的山水田园依稀还是当年的模样，变化不是很大，倒是过去的村庄已经变得面目全非，那个时候清一色的夯土墙布瓦房子已经被红砖大瓦房和小洋楼取代，曾经的砂石路已经变成宽敞的通村水泥路，这些变化既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毕竟四十年的改革开放也给这里带来了翻天覆地的的变化，这是有目共睹的。  今天，故乡让我陌生的事物太多了。而这种陌生让我感到了一种振奋，让我对家乡人民的建设成就顿生敬意。我脑海中40年前的印记，已被家乡人民用辛勤劳动完全彻底地改变了，再也找不到一处旧时的模样。 走进曾经居住过的湾子——厉山镇三星村涂家湾，我几乎找不到当年进出的道路了，过去的泥巴路变成了现在的水泥路，过去经常走的岔道现在已经消失在岁月的年轮里了。  下了车，村上闻讯涌来的人已认不出我了，见到我都面带笑容地看着，不说话，像是见到了天外来客，“少小离家老大还”在这里让我着实感受了一回。我是有备而来，见到他们时还似曾相识，只是一时称呼不起来，听发小介绍后开始恍然大悟——握手、问好。只是当年风华正茂的叔叔婶婶们在岁月的侵蚀下已经变成了耄耋老人。我不由得想起王国维的那一句——“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的诗来，感叹岁月的飞逝。 现在的村落与四十年前已经是大相径庭，几乎变得面目全非了，如果不是整个村落的大概轮廓还依然保持着原样，我几乎怀疑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我以前住的地方已经被树林所包围；住在隔壁的邓奶奶周爷爷、龚奶奶秦爷爷等等已经作古；我们曾经翻越偷杏的夯土院墙已经坍塌殆尽；村落南头和正中数人环抱的四棵大古树，在上世纪八十年代被砍伐只剩一棵；和玩伴年幼时用黄泥巴做玩具的地方已经变成菜园；曾经用黄土垒起来的抽水台只剩下黄土，早已经失去了功能，孤独地矗立在湾子后面的正中央……  我和发小在湾子周围漫步，当回忆的闸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已经变得陌生的村落又开始变得清晰起来，每一个地方都能勾起我们的回忆，每一个角落都有我们年幼时的故事。 湾子里的变化除了房子和古树，还有堰塘。当年的堰塘是我们夏天的游乐场，那个时候的堰塘水深、水清，没有杂草，夏天一到，我们几乎每天都会泡在堰塘里解暑，任凭大人们喊破了嗓子，我们却只当耳旁风。有时候，我们会把牛赶进水里，然后骑在牛背上，在水里一泡就是大半天。但是现在的堰塘已经淤满了泥巴，湾子里仅有的一头水牛在堰塘的正中央悠闲啃食着变得枯黄的水草，堰堤也已经垮塌的不成样子，和我们一样，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风采也逐渐失去了它的功能。  湾子北头稻场边那棵大如伞盖、两人合抱的大古树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略显得有些苍老。这是我们儿时经常嬉闹的地方，大人们在稻场上打麦晒粮，我们就在树上树下嬉戏游玩。离稻场不远的田冲里，有一口老井，当年，这口井是整个村落生活用水唯一的来源，记忆中每年的夏天，生产队里就会安排人把这口井里面的水抽干淘一次，这样做可以让井水更加清澈和甘甜。随着时间的推移，村民们在自家院里都打了水井，这口井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废弃。 顺着田间小路，我们边走边聊，田冲里那条我们从小经常抓鱼的小溪已经干枯。逆溪而上，当年整个生产队水量最大的堰塘只有半塘水，堰塘右边，年幼时我们光着屁股在苔藓上滑水的溢洪口还保留着原样，已经风干变成黑褐色的苔藓依稀可辨。只是溢洪口下面差不多两人深的坑凼已经淤平，长满了杂草。  站在这冬日的田野上，到处是一片金黄，那不是秋天的成熟的稻子，而是收割后留下的稻草根，昭示这里昨日的繁荣茂盛和丰收喜庆。沿着熟悉的小路，走在纵横交错的田埂上，心情百感交集，虽然已有四十多年没有来到这里，但不知为什么我对这里的每一块田地都很熟悉和亲切，依然能忆起田里劳动的少年朋友的模样，如今他们都已不知走向何方，不知我在这片热土上想念他们。 时间如同岁月一般流失的是那样的快，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偏西，但我仍然意犹未尽，少年读书的学校、童年走过的路，等等等等，故乡的一切在我的记忆里从模糊到清晰又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仿佛是一场梦，一场跨越了四十年的梦，在我心中时时泛起阵阵涟漪，让我魂牵梦绕。  哦，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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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3-1 11:20:23
发表于 2019-3-1 15:17: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