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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白团长(随州方言) 伙计们儿的都晓得,我们介里把喜欢吹牛的人不叫吹牛,而是叫“日白团长。”能叫得上日白团长的那当真话不是一般的人,马虎点的人噶奏不得说他是“日白团长”。 我们隔壁湾子里有一个叫赖货的人,他从小奏跟他的老头子学的,人滑岔不说,还骚喜欢日个白,他日白跟别人还不一样,说出来奏跟呛当真的一样,搞不好你奏被他糊过去球了,你还不要不相信。 有一回,他上了个大当,那简直吃的不是亏,差点把他个鬼舅子的整死球了。 要说介个事,说起来骚长远了的,巴哈有四十多年球的。那个时候,日白团长还长的骚灵性,不跟介么暂一样,一脑阔的瘌痢头,长的个豁巴齿,说话呛个夹舌子,走路呛个娃娃秧一样,没得个说头气,说多了,你想哈肯定连饭都噶不进。 其实,日白团长家的成分骚高,是富农分子,你说哈,呛他介样的身份,在唯成分论那么暂里,你个伙计好好地把尾巴夹到才对,可日白团长个半吊子奏是臭夹生,奏呛茅厕的吗啷个,日喜欢乱嚼,你简直把他没得门,随怎噶说他都不听 日白团长有兄弟两三个娃子,奏是他一个人说了个媳妇,奏是介个媳妇还是弄小他五岁的妹妹跟一个地主成分换来的。两个兄娃没得人换,你说设,啥噶愿意嫁给富农分子当老婆,除非嘱多了没得岔消化,于是奏哈成了单身汉,屋里多了两个光棍就多了两个棒劳力,劳力多吃闲饭的少挣的工分多分的钱也奏跟人噶多。第一回生产队里分红,日白团长的屋里奏分球了一百多块钱,全家人喜得不得了,待屋里猴蹦舞跳的。日白团长看到满屋子的人哈喜不过,他奏跟个雀子骨头一样,拿出二十六块钱买了一台半导体收音机。介样以来,他们屋里奏成了我们生产队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有收音机的。这鬼板眼是不是买球不起,听说五毛二分钱买两个电池只用的一个月,划球不来,要是买盐一家要吃半年,介个帐还是要算的。 有了收音机,日白团长奏有了日白的本钱了,有时他喜欢充能,总惹得社员老屎地噘他一顿,他介个人好奏好在随你怎噶噘他,他只当一了的。 过了几个月,公社组织劳力在我们生产队搞三治修水库。因为就待我们生产队跟踏,我们生产队里那些不自觉的伙计们儿的假么冲地不是要屙屎就是要屙尿,也有的人说回去喂奶娃子吃,其实哈是鬼打架,都是想偷懒,奏是哈巴也晓得。日白团长看到人噶都往回跑躲懒,你想设,打总说“见人屙屎喉咙痒,”恁么多人往回跑,他要是不回去一哈心里肯定不得过,于是,他跟队长请了个假,说找不到早晨噶的么东西,肚子不舒服,只要拉稀,队长走晓得他那点鬼玩意儿,奏答应了。那个日白团长个鬼舅子的,啥噶都晓得不是想屙屎,奏是想躲懒,你莫说,日白团长一回到屋里,奏把收音机抱到,跑到茅厕的跩到。 介屎刚屙了一半,日白团长奏从收音机里听到林彪叛逃出国的消息。他开始不相信,再过细一听,是真家伙。他把收音机放在茅厕旮旯里,屁股也不揩一下,把裤子提溜着奏飞马乱钻地往工地跑。 跑到岔后,日白团长把将才听到的密密籽籽地跟人噶说。因为他是富农分子,又是日白团长,大家对他的话半信半疑。过了一哈,来了几个“革命的小闯将”,介些二昏头随么司没说,把日白团长捆了起来,吊在一棵大树上弄杨树条子骚抽,罪名是散布反革命谣言,污蔑党和国家领导人,污蔑副统帅。“林副主席是党的接班人,是我们敬爱的副统帅,他忠于党忠于毛主席,怎么会叛党出逃?” 造孽啊,日白团长被打的骚鸡巴嚅(rui),昂的哟,鼻涕眼泪一巴夹,奏是没得一个人张他。批斗完后,日白团长又被带到公社革委会,关在一个小黑屋里,随么司都不给他噶,也不准睡瞌睡,还轮番对他进行审问,问他是啥噶要他传播谣言的,是啥噶待幕后指使。日白团长说没得,是从收音机里听到的。你们想哈设,这些小糙子们有的连收音机是么样的奏找求不到,鬼才相信他说的话,把他打了一顿又送到县里,县上的人问了一哈,连审奏没审把日白团长给放了,还说那些小糙子们随么司都搞球不懂,只晓得乱鸡巴抓人。一问才晓得,林彪个狗日的真的叛国逃跑球的。 回去后,日报团长掰开收音机后盖,把电池抠出来,收音机甩在了衣柜的最里头。 从那以后,人噶再向他打听天气预报或让他咵哈外面的事儿,日白团长说,听个球,收音机坏球的。大家晓得,他的收音机根本奏没坏,是他不愿意讲,于是噘道,看你个日白团长以后拿么司日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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